十五

※前男朋友邕x冷淡自卑你

※BGM: Heartbreak（2016 remake ver.）——SECHSKIES

※文笔不好请见谅

*****

...拜托你说些什么吧。

你偷瞄眼前的邕圣佑，迅速收回了眼光。

寂静和尴尬弥漫在餐桌上。

“过得还好吗？”

...虽然我不会回答你的。

你拿起了咖啡，轻抿一口，丝毫没有答覆的打算。

*****

你没有想过相亲对象会是前男友。

自十年前你们分手之后，你们再也没有见面。

不......你们从来没有明确的说分手。

应该这样说，自他离开的那一天，在你们断掉联络的那一年内，你打消了跟他见面的念头。

明明他在离开前一天，你才接受了他的表白，沉醉于自己暗恋的人也喜欢自己的喜悦中。

第二天你回到学校，才得知了他请了一个月的悠长假期。你每天打电话给他，却只有不断重复的连线机械声。

你很想他，很担心他。

在一个月后，老师在班会中发布了他已经退学的消息。

你不甘心。

明明你是他女朋友，为什么你不能联络他，他却自个儿退学了？

你仔细研究了如何从学校退学，一是直接在学校交资料，另一个方法是邮寄。无论是什么方法，分明他是有机会跟你联络。

换言之，他不想联络你、又或者他觉得没有必要联络你。

从你认清了这个定论，你再也没有想过要见他，甚至换了电话号码。

你仿佛把有关邕圣佑的所有锁在脑海深处，却在同学不经意间提他时，紧闭的门又再次打开，记忆如波涛汹涌而来。

即使强忍心碎，泪水却总是在脸颊划下。

*****

再遇邕圣佑是你母亲的朋友的亲戚的熟人的丈夫的姐姐的网友......反正就是你妈给你安排的。你妈生怕你没人要，总要想尽办法安排一些“好男人”相亲。

你也习惯了一个人，也没有特别的想法，抱住结交朋友的想法去了。

你设想过很多重遇的场面，惟独没有想过会是在相亲上。

你一眼就认出了他，成年的他更成熟了。一如既往是雕塑般的外貌，一如往昔温柔的微笑。

你为了掩饰你的惊慌，叫了一杯咖啡，静静坐在角落看着你妈妈和他们母子的对话。

你不甚喜欢咖啡，只是你需要一些什么让你保持头脑清晰。

“伯母你好，我叫邕圣佑。”

“邕氏？特别的姓呢？是那里的...”你母亲笑吟吟地问，也对，看到这样的美男，心情不会不好。

“沃川邕氏。我后来去美国读书了，原来也在首尔住过。”

......去美国读书了？

他母亲轻拍他的肩膀，能有邕圣佑这般儿子，她的容貌自然不差：“我们圣佑，之前交的几个女朋友总是不太顺利，这次若果可以跟姑娘你投契就好了。”

你似乎能感受到邕圣佑期待的视线，你微笑：“那是我的荣幸。”

你拿起咖啡，握住杯柄的手指尖发白，垂下眼帘喝了一口。

......他有过女朋友？

当你每天打电话给他，他不接。你等了十年，一直忘不了的男人，原来身处远方，还过得很是滋润。

他曾经给予你的爱已经给了别人，原来已经完全把你抛弃。

曾经说过爱你的薄唇，原来也对其他人说过。给予你温暖的那个怀抱，是不是也抱过其他女人？

不，正常的交往没有错，错的是坠入爱河、沉沦在他身上的你。

咖啡苦涩的味道在口中打转，你却麻木的一口接一口灌入肚。

像傻瓜一样。

你是，他也是。

*****

出乎意料地，双方的母亲反而很投契，说着要去什么商场看什么包包，要去吃什么甜品，就这样留下你俩离开了。

可能只是想制造二人世界的机会。

于是就有了刚刚尴尬的一幕。

邕圣佑见你不接话，也自己继续说：“很久没见了。”

“......”

“现在做什么工作？”

“.......”

“你很讨厌我吗？”

“......”

你拿着咖啡的手一顿，缓缓把视线上移，这是你第一次对上他的眼睛。

“......是的”

你猛地放下了咖啡，杯子和碟碰撞发出了清脆的声音：“难道你还奢望我会等一声不吭就退学的人吗？”

你提起包包，就这样离开了。

关上包厢的门板时，你不经意瞧见了他失落的样子，甚至有点可怜。

可怜？

你觉得自己的想法真是可笑。

真正可怜的，是曾经一直傻傻地等他归来的你吧。

*****

自那次相亲后，不知道邕圣佑说了什么，你的母亲又安排了一个约会。

早知道会有后续，当日回来的时候直接拒绝就好了。为什么当时会随便应付她而随口说了一句“还可以”？

你后悔了，你想取消，但是你的母亲又说之以理，晓之以情地一边说邕圣佑人很好，一边说你也该交个男朋友，最后使用了必杀技：经济封锁。

反正你是没有办法了，一出家门就发现了邕圣佑在等你。

站在朝阳下，衣着打扮随性的他，充满了少年感，一瞬间你仿似看到了高中那个笑得温柔的他。

你眯起双眼，沉默地走向他。

这次约会完结后，找个机会跟母亲说吧。

邕圣佑走向你，上次一直坐着不太清楚，原来比你高一大截，在高中时期你们的身高差并没有很大。

他似乎很高兴，又有点不安：“我知道你讨厌我......就一次！看完电影之后我不会再找你了......”

“所以......我们谈谈吧。就只有今天，请把我当作你的男朋友吧。”

你挑眉：“凭什么？”

是他在一开始抛弃了你，现在厚颜无耻地妄想你重新爱上他吗？

他僵住了笑容，你叹了一口气。

是幻想破灭了吗？

初恋这些，本来就只是一场梦。直视现实的话，总会遇到落差。

只是你在十年前提早发现了梦境的不合理而已。

看到他吃瘪的样子，有点心酸也有点痛快。

你也是喜欢他的，曾经。只是由爱生恨，你也没有必要为了他一直保持他心目中的那个样子。

你翘起手：“当作旧同学吧。看完电影我就回去。”

看到由悲转喜的他，你移开了视线。

你到底还是心软了。

*****

邕圣佑打算看的电影距离开始还有一段时间，所以你们先去一间餐厅。

在那里你们交换了近况。你得知邕圣佑在那后来去美国住了一段时间，大学毕业还读了研究所。刚刚才回来，还未有工作、但凭他的学历是不怕没工作。

作为交换，你也说出了自己的近况，只是并没有十分详细。

他欲言又止，你猜他是想说当年的事，又不好意思开口。

他就是这样的人，知道自己理亏了，想解释又觉得这是自己的问题，无谓说出口闹不快。

你眯起眼，这么多年，他还是没有太大分别。

你有点烦躁，本来你也知道他不是一走了之的人，只是在岁月蹉跎下，你渐渐失去了兴趣。

他走了之后你好不容易才重新振作，你不想他再打乱你的生活。

再说，问了又如何？知道了又如何？

长时间的期待演变成失望，你学会对事物不再在乎。

就不主动问了。

反正你打定主意不再见他。

你不想说话、他不好意思开口，午饭在介绍自己后结束。结论上这比起上次更像相亲。

邕圣佑选的电影是一套爱情片。你看到那片名，眉头一皱。

“重遇”

...他是怎么想的？

不用说肯定是一套重遇旧情人或者旧朋友的电影。

你暗叹了一口气，还是开始看了。

果然是由重遇的情节开始，你无奈。

你以为你已经做得很明显，从一开始的冷淡到直接说明自己讨厌他。正常人都会觉得没有希望了吧。

是你不懂拒绝，还是他不懂如何接受现实？

你绝不是讨厌他，只是你没打算重修旧好。

没有期望就不会失望，所以你选择了不再有什么希望。

你怕自己会对他失望，你也怕你不再是他想像中的那个女孩。

你提早知道了认清现实的苦涩，所以你没打算再重演过去。

其实你也知道他不会是随便一走了之的人。

只是你选择了不再理睬他、不再触动内心那一块伤口。

你害怕。

虽然有机会把伤口治愈，但更大可能是你怕在伤口再洒盐。

初恋就应该有初恋的感觉，甜蜜还有...苦涩。

有遗憾才是完美的人生。

这样你才能成为他心中永远的白月光。

果然是不应该来的。

你不动声色地继续看戏，内心暗叹了一口气。

殊不知这小动作被邕圣佑看得一清二楚。

*****

电影完结后，他送你回去。一路沉默。

你站在家门：“谢谢你送我回来。就这样吧。”

他的嘴巴开开合合、握紧拳头又放开，欲言又止。

你知道他有话想说，你狠下心转身回到家，只留下一句：“到此为止吧。”

留给他的是一道紧闭的门。

你倚在门后，有点后悔。

要不再鼓起勇气？再加把劲？

这个念头一出，你马上否定了自己。是你自己推开了，转过头又想再次得到吗？

实在矫情。

你摇头。


你以为你与邕圣佑的故事已经到尽头了，万万没想到他制造了后续。

有一天你妈给你一纸箱，你疑问地打开，一日记本静静地躺在箱中，封面看似新颖、但边角发黄的岁月痕迹出卖了它。

妈妈说是在信箱收到的。

你瞄一眼纸箱封条，没有地址或快递单，只有你的名字，证明这是寄件者亲自送到的。

你怔怔盯住那日记本，有种难以言喻的熟悉感。你打开了它。

封面的三个字映入眼帘：Ong Seong Wu

*****

“爷爷突然病了，迫不得已再赶回去。也没有跟她说一声，想她。飞机上没有讯号，惟有拿了本笔记本。”


“终于到美国了，爷爷一直都不醒。乡下地方没有讯号，不能打国际通话，想她。”


“爷爷醒了，病比想像中轻，但还是暂时回不去了，应该要一、两个月吧。想她”


“原来妈妈擅自帮我退学了，说要移民到美国，要我在美国读书。我发脾气离家出走了。”


“我去了一个比较大的城区，想着可以打国际电话，但接听电话的是一个男人，她好像换了电话，怎么办？我没有足够金钱打给其他同学，联络不到她了。”


“妈妈带我回去，还把我锁在家中了。出去也没有用、把我锁起来有什么意思？想她。”


“在这里找了一间高中。爷爷的病又恶化了。”


“我再打电话给她，果然她换了电话号码。我打给志训，他说她现在有个追求者。我生气了，但是我不能做些什么。志训说她讨厌我了。”


“志训让我忘记她。我忘不了。”


“高中有些女学生经常缠住我，烦躁。还是想她。”


“爷爷去世了。”


“烦躁。试着交了女朋友，试着忘记她。”


“分手了。那女人好烦、做作。”


“忘不了她。再没有像她一样的人。”


“真烦躁。”







“要搬回去了。收拾的时候找回了这日记。回望过去，虽然很多没有写在日记，我在美国的生活真是乱糟糟。”


“回来了。试着继续写了。会遇到她吗？”


“偶然见到志训了，他说她现在没有男朋友。”


“跟志训说了，志训让我去见她。就算只是解释一下也可以。
可是我不只想解释。 ”


“志训替我和她妈妈搭线，安排了一场相亲。太好了。志训真厉害。”


“终于见面了。她变漂亮了、也成熟了。以前只喝甜甜的饮品，什么时候开始喝咖啡了？

我记忆中，她是一个更加活泼开朗的人，现在很冷淡。是我的问题吗？还是我错过了...

果然她很讨厌我，也对，一个到处交女朋友的男人，凭什么要求别的女人一直等自己？

早知道会这样，我就回国读大学，不、应该不去美国才对。 ”


“志训建议我再约她，我实在是没有信心。”


“就最后一次了。最近上映的爱情片听说很好，志训说主角很像曾经的我们。看完之后，如果可以跟她谈谈就好了。”


“她生气了。也许看到电影想起了以前。
以前她遇到我，幸福吗？我有没有给予她幸福？还是只有痛苦的回忆？ ”


“答应了不再见她，但我有想说的话。”


“我决定把这本日记给你了，如果你看到这里，请你记住我的说话：
如果你需要我的话，我会一直等你。如果你要永远忘记我的话，那么请你务必要幸福。 ”


你合上日记，长呼一口气。

即使如此，你的眼泪还是顺着脸庞落在手背上。

傻瓜。

你拿出了本来封尘但因为最近几天用过既被稍微清理过的笔记本，指腹在硬皮封面上磨蹭。

顿了顿，最终还是拿起了笔。

*****

你害怕再次受伤、所以还是拒绝了他，用一层层严冰保护自己。

在他转身离去时，你才想加把劲，你以为一切都太迟了。

你以为你可以忘记邕圣佑。

你忘不了。

你以为他也一早忘记你了。

其实你多少有点感动。

你坐在小区内的一个公园里的长椅，长椅另一边是一个纸箱。

你没有他的电话，所以让你妈妈帮你联络邕圣佑了，你之前直接跟你妈妈拒绝了，现在要约他还约在公园，她反了个白眼，还是替你约他了。

这个公园是他跟你告白的地方、也是你们最后一次见面的地方。

邕圣佑有点狼狈地向你跑来，在你前面停下来了。

你抿紧嘴唇，还是下定了决心，上前抱紧他。

你感觉到他因紧张而僵硬的身体，无处安放的双手。

你倚在他的胸膛，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发，他怔住一会后，弯下腰了。
你好笑地放开他。

只是想抱抱他而已。那个曾在异国努力找机会联络你，在外地非常想念你、甚至写在日记本上的可爱男孩。

你拿起那个纸箱，递给了不知所措的邕圣佑，里面是他的日记：“谢谢你，但是这个是你贵重的物品，我不能收。”

他握紧拳头，不想伸手接过来：“你看过了吗？”

“就是我看了，所以才要还给你。”你塞进他的手中。

“当你看完了，若果可以接受的话，再来找我吧。”你留下了一句耐人寻味的句子，转身走了。

那个纸箱有一封信，你把你一直以来内心的矛盾都写下来了。

你被邕圣佑感动了，但是你害怕再次受伤；

于是你选择成为他得不到的那个女人。人们都说无法得到的、才是最珍贵的，但是你怕他又再次扔下你——即使第一次实际上不算是扔下你；

你拒绝了邕圣佑，但你又怕他真的离开了；

而邕圣佑选择了不离开；但一直逃避现实的你不敢踏出那一步。

这种你自己都觉得很麻烦的畸形想法，下笔时反而很顺畅。

可能是你一直都想抛弃这个包袱、又或者你一直都想告诉他吧。

你忐忑不安地渡过了一个星期，直至那下班在家门看到邕圣佑。

其实你不知道应该如何面对他，所以不安地停住了脚步。

他快步走向你，似是踏在你的心里，心脏噗通噗通跳得飞快。

你怔楞的盯住向你走来的邕圣佑，温柔的眼神和嘴角的微笑仿佛回到了中学时代，他也是这样，眼梢带着爱意。

一步、一步。

他站在你面前，距离只有一步，坚定地说：“我不会再离开了。”

他伸出双手：“来这里。”

你有点鼻酸，不由分说扑进他的怀抱里。

他接纳了这样矛盾又自卑的你。

回顾过去他似乎从来没有说过“我爱你”。

初识时说“很荣幸”。

告白用“跟我一直一起”。

现在是“我不会再离开”。

你决定了，你要用一辈子报答他。

在彼此都白发斑斑时，再说一句：“我还在”。

“谢谢你没有抛弃我。”

*****

灵感来源是SECHSKIES的恋情/heartbreak(2016remake ver.)

爵士风的重新编曲和歌词太棒了。

其实重遇初恋的设定，如果在现实中，在多年间被盖上了层层滤镜，到最后很可能会是悲剧。

反正这都是幻想，就写了HE了。

本来想在圣诞节期间发的，各位2020快乐。现生和饭生都要幸福！

一月左右邕圣佑要出solo啦，恭喜！